宋詞鑑賞大辭典分章 26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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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昭仪即王清惠,在南宋末入宫为昭仪。才华,和汪元量惺惺相惜,关系甚密。汪元量以琴侍于宫廷,曾“为太室、王昭仪鼓琴奉酒”。1276年,二同随三宫被俘至元都。主在途中曾作《》,传诵时。汪元量在抵燕之,也作了这首和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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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主以追述昔宫中的繁华生活为主,和王词原作相同。二同,回忆。王词中回忆得宠之经历,而汪词中多回忆宴会。“天”三句,借西王瑶池蟠会的盛况,比喻谢欢宴的逸乐。天家,喻指皇宫。“被午夜”两句,宴会气氛热烈,通宵达旦,夜在觉中逝去。“覆”二句看场面的豪华。鸾阁外,龙楼围锦簇,烟缭绕。帝王将相,气派十足。“恨黑风”两句,战争的血雨腥风急骤降临,豪华顿失。汪词取意于居易《恨歌》“渔阳鼙鼓,惊破霓赏羽曲”;汪词改用“黑风吹雨”的意象,表达十分蓄。

”四个三字句,节奏急促,如音节中的拍,刻画王清惠北的心境:家书断绝,肝肠寸断,谁能与诉。这主写乡愁。“心难说”是翻录王词原作“无限事”凭谁说“”更那堪“两句,讲家愁国恨。时值苍生炭,江山疮痍,形危艰,令肠寸断,加了”难说“的度。杜宇,古代蜀国望帝的姓名,相传化作杜鹃,鸣声凄厉。啼声断,至血乃止。”杜鹃啼血“常作为国亡家破烈心的象征。”事去“联,仅对偶工,而且广:”东汴“句指金灭北宋,”西湖月“句指元灭南宋,十四个字将南北宋亡国历史概括无遗。”西湖月“对应”“其中蕴藏浓浓乡愁。

汪元量在北地曾有《幽州月夜酒边赋西湖月》诗:“月亦伤心肯明,声泪如雨。”词结尾“有谁知”三句,“有谁知”意为此词无知,只有己知。“泣”字和王清惠原词中的“泪沾襟血”遥遥相对。海,这里指北方边鄙之海。《汉书。苏武传》说匈“徙武北海”。北海,今贝加尔湖,匈居住最北部。汪元量和王清惠仅被俘至都,远达都,乃至居延(在今甘肃)、天山(今祁连山)等极荒僻之地。元量《居延》诗有云:“忆昔苏子卿,持节入异域”。“海”喻指苏武当之地。南归诗《答林石田见访有诗相劳》“海寸丹”。婵娟,喻指王清惠。菱缺,菱形的铜镜破为二,原指陈主之乐昌公主与其夫徐德言在时破镜重圆的故事,汪词引用此典,以镜破喻离散,兼喻国家山河破

汪元量这首和词挥洒自如,用语贴切,和王清惠原作相比,意思相近而雷同,押其韵而拘常,丝毫见丝毫的窘迫和束缚。词中既有对王词的唱和,又倾诉知己之,将自己的心世界展现在词中。

●传言玉女·钱塘元夕

汪元量

片风流,今夕与谁同乐?

月台馆,慨尘埃漠漠。

豪华,只有青山如洛。

钱塘依旧,落。

万点灯光,照舞钿歌箔。

玉梅消瘦,恨东皇命薄。

昭君泪流,手捻琵琶弦索。

离愁聊寄,画楼哀角。

汪元量词作鉴赏

在南宋词的词中,临安元宵节是常写的题材之。但因词发点同,所表达的意象也样。或饰太平。或无病。但汪元量此词从元宵节的今昔对比,从中寄托了对国家亡的伤

片风流,今夕与谁同乐?眼依然派繁华景象,但跟谁起分享呢?元兵指境,心惶惶,苦中作乐,苦何以堪?。“月台”二句,描述在月光丛中,台馆依旧林立,但已弥漫敌骑的漫漫的尘埃。“豪华”二句,谓昔繁华逝,只有青山如旧。唐朝许浑《金陵怀古》有诗“英雄去豪华,惟有青山似洛中”。“豪华”指元宵节的繁华已逝喻指宋朝昔的整个太平景象已然无存。“钱塘”两句,谓钱塘江落仍象从,似怨江衰,与杜牧诗:“无最是台城柳,依旧烟笼十里堤”,异曲同工。其汪元量南归,被俘同难的宫嫔们赋诗相赠,其中林顺德《云归吴》诗云:“归舟夜泊西渡,坐看去。”借汪词汪,别有意。

“万点灯光”,几句,笔锋转,由室外之景转写室。分别从灯光、玉梅、昭君三层落笔。元宵节又称灯节,往树银,灯光锦簇。“”字用得好,谓“灯光”也以神州陆沉而权贵们仍沉溺歌舞为。“灯光”反亡国的视角和心境。觉“”的,而是,即作为观照者的词自己。珠光气与万点灯相辉映,愈丽愈“”,良辰美景,风光在。“玉梅”两句,梅凋残,久。东皇,指神。苏轼《次韵杨公济奉议梅》中讲:“月地云阶漫樽,玉负东昏。”《南史·王茂传》记载,王茂助梁武帝占建康,“时东昏(齐明帝,被梁废为东昏侯)妃潘玉有国帝乃之。军主田安启,玉泣曰:”昔者见遇时主,今岂匹非类。已,义。‘及见缢,洁美如玉。“苏轼在诗中即以玉类比梅,极言其洁、坚贞。汪词”玉梅“句,用暗寓宋朝妃当此国运将终之时,命运坎坷,怨恨至极。

“昭君”两句,应当系喻指宫嫔。汪元量当时所作《北师驻皋亭山》曾有句讲:“若议和休练卒,婵娟剩遣嫁呼韩。”汪元量作诗《幽州秋听王昭仪琴》,也有“雪沙碛王嫱怨,月关山蔡琰悲”之句,比喻被俘的王昭仪;共同赴难的宫嫔郑惠真《云归吴》诗,亦以“琵琶昭君泣,芦叶吹残蔡琰啼”自喻。弦索,指乐器的弦,泛指弦乐器,这里即指琵琶。从妃(玉梅)到宫嫔(昭君),都有末将至之

“离愁卿寄,画楼哀角”则总括妃、宫嫔,也包括作者自己。腔离宫之愁,只能寄托在戍楼传的号角声中以“画”修饰戍楼,用华辞反;以“哀”形容角声,相反相成。幽咽角声,恰如为宋王朝奏起了挽歌。元宵佳节而以“哀角”作结,是伤心的心声。1235年,蒙古南侵。1275年,元军三路近临安。次年二月,宋朝投降。帝被北迁元都。

汪元量时值为宫廷乐师,也同时随行。这首词作为元兵临于城之时,在其词中也可以看厦将倾夕的危机

王清惠词作鉴赏

生平简介

王清惠,度宗昭仪。宋亡徙北,作女士,号冲华。存词首。

王清惠

芙蓉,浑似、旧时颜

曾记得,风雨,玉楼金阙。

名播兰馨妃里,晕莲脸君王侧。

声鼙鼓揭天,繁华歇。

龙虎散,风云灭。

千古恨,凭谁说?

对山河百二,泪盈襟血。

驿馆夜惊尘土梦,宫车晓辗关山月。

问姮娥、于肯从容,同圆缺。

王清惠词作鉴赏

王清惠是南宋宫中的昭仪(女官)。是位才华横溢的女子。1276年正月,元兵入临安,南宋灭亡。三月,王清惠随三宫三千作俘北。途径北宋时的都城汴梁夷山驿站,起王清惠切地亡国之,在驿站墙题了词《》(太芙蓉)。这首词被传遍中原。文天祥、邓光荐、汪元量等皆有词相和。

“太芙蓉,浑似、旧时颜”,的叹息:皇宫太池中的荷,原无比,但今是昨非,已失去往。这里以,指自己已失却往容颜。太池,指皇宫的池苑,汉唐两代皇家宫苑都有太池。居易《恨歌》中有“太芙蓉未央柳,芙蓉如面柳如眉,对此如何泪垂”的诗句,唐玄宗时,杨贵妃常在太池中洗。但经安史之,明皇回到安,景依旧,但故在,令明皇无限伤。王清惠以劫余生的皇宫里的荷自比,是很符的嫔妃份的。荷污泥而染”王清惠以此自喻的意思,表明自己立志保全名节的志气。

“曾记得,风雨,玉楼金阙。名播兰馨妃里,晕莲脸君王侧。”今的凄清飘零,自然使想起往昔的荣华、欢乐。玉楼金阙,雨承恩,享的荣华富贵。“风雨”,用风雨,喻指得浩浩皇恩。“玉楼金阙”,借环境渲染景象,从皇宫的富丽堂皇,渲染繁华生活。“名播兰馨妃里,晕莲脸君王侧”,从写自然渡到写,写自己在皇宫里受宠幸的生活。“莲脸”二字,仅说自己面容美如荷,又照应面的“太芙蓉”。美好的生活总是令留恋的。对旧官廷无限眷恋之,却反的可悲。通的跌宕。写作者的巨

“忽声鼙鼓揭天,繁华歇。”鼙鼓,军中所的鼓,借以指军事行居易《恨歌》中说:“渔阳鼙鼓,惊破霓裳羽曲”。忽然声鼙鼓惊天地,元兵汹涌而,直捣临安。使住在宫里的贵妃子,然发觉,朝繁华已烟消云散了。“忽声”突如其:“揭天”,元兵的汹涌气:“繁华歇”,则度概括德祐之。“繁华”二字,既指繁华生活,也指逸乐时代。

“龙虎散,风云灭”,由江山巨,泻中的亡国之恨。南宋朝廷已经土崩瓦解,君臣流散,已去。《易经》有“云从龙,风从虎”的说法。“龙虎散”,指南宋君臣溃散,“风云”,比喻政治的威消失。

“千古恨,凭谁说?对山河百二,泪盈襟血。”山河破如飘絮。这千古遗恨,凭谁诉。“山河百二”《史记。祖本纪》中讲关中险谓:“持戟百万,秦得百二焉。”“山河百二”喻指宋代江山。虽“山河百二”,亦足恃。这是偏安于江南隅的南宋王朝犯错。王清惠,能有词政治见解,亦属可贵。

“驿馆夜惊尘土梦,宫车晓辗关山月。”词从个的遭遇写到国家的命运,又回定个境。“驿馆”,是古代官办的通站的旅馆。“尘土梦”,说在旅馆里夜间梦也是尘土飞扬的派战场景。这两句说明作者是羁旅途中。飞扬的尘土意谓战景象。宫妃们饥寒宿,翻山越岭,驶向的关塞,征途之苦可想而知。

“问姮娥、于肯从容,同圆缺。”对王清惠说,位“晕莲脸君王侧”的皇妃,朝沦为敌俘。是忍荣?还是保持节仰望天冰冷的月亮,陷入地思考之中:月里嫦娥呀,您容许追随,去同圆缺,共患难的生活吗?

曾讲:“作诗,可以无”(见清。袁牧《随园诗话》)。诗乃诗之写照。词亦如此。如东坡居士为洒脱,拘小节,其诗为豪迈派。柳永多入市井,其诗则偏于婉约,写多。清惠的词,艺术个较为突,将其婉惜、悲、惊恐、凄苦复杂,表达得致,既可信,又维妙维肖。文贵有,这首词传唱良久之原因,盖由于此吧。王清惠作的此词,又是其分的反映。王清惠毕竟是位昔受宠的嫔妃,个弱女子,此时在敌的手掌心里,能什么?委荣非其所愿,世而去清静的生活,也是种反抗么?虽然弱,但这种反抗更符王清惠其格么?王清惠就去当女士,了结了生。可见写这首词时,也就是当“问姮娥、于肯从容,同圆缺”时,已经打定脱离尘世。对而言,这样实在唯可行的办法。

袁正真词作鉴赏

生平简介

袁正真,宋旧宫。存词首。

相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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